在开始今天的话题之前,我还是想先唠叨两句日常带娃的话题。6月份,儿子的幼儿园终于可以正常运行了,老母亲刚刚“自由”了一个月,可是,下周开始,将迎来幼儿园为期三周的暑假。疫情持续快两年了,幼儿园也就开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孩儿他爹的公司忙着造新船,,分身乏术,所以基本只剩下我一个人全年无休的带娃(一个三岁男娃的战斗力,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还要上课,写作品,闲暇时间再更新一下我的公众号。估计身在海外的大多数中年父母亲们都是这个情况,一手搬砖,一手带娃,不容易。

言归正传,上次推送说到我跟 Peter Hamel 教授去西安音乐学院讲课,这几天我看了看上次讲课的稿件,来谈谈具体的内容和想法。

我到德国遇到了Peter Michael Hamel教授,并成为了我的专业老师,他对各国音乐和文化开放包容的态度也一直影响着我。Hamel教授是作曲家Ligeti在我们学院的继任者,他曾经在非洲,印度,西班牙等世界各个国家都生活过,跟很多当地的民间音乐家都有音乐上的合作和交流,所以他对各种类型和风格音乐的接纳态度是非常开放的。在讲座中,Hamel教授提到一个概念:“世界性” ,他说到:“我们应该接受不同形式,不同功能的音乐的存在,不能一味地把音乐做一个统一化的标准,每一种音乐文化应该有自己的特点,让我们能从中感受和思考”。他说:“其中比较早在这方面做出发展性贡献的作曲家是Cage和Messiaen,在这两位作曲家的音乐中,我们能体会到他们对´世界性´这个概念的认知,在他们的作品中能体会到他们对世界不同国家文化和音乐的接纳和诠释,比如印度,非洲等等。”

Hamel教授还提到一个观点:“对于我们每一个创作者来说,都想做到从原有的约束中解放出来,一些人通过越来越简单来实现,有些人通过越来越复杂来实现。其中那些复杂的先锋派,实验派的音乐中不协和的声音,表面上的无序,对于我们大脑的感知和听觉都是很大的障碍,所以一直以来只有少数听众能接受这种类型的音乐,而总有一小部分 “专业人士”(他们的学生)觉得只有这样的音乐是“高级”的,是好的,其它的都不好,这些想法跟我们追求自由的想法是矛盾的。“ 

这个观点对于当今学习作曲的学生非常重要,音乐到底分不分“高级”和“低级”?是需要我们不断思考的一个问题。我认为,那些只认可先锋实验派音乐而一概否定其它类型音乐的想法才是“低级”的,音乐应该是人们最直观的表达和感受,而技术只是一种工具,如果只关注一部作品的作曲技法够不够“先进”,忽略作曲家与听众情感上表达的需求和共鸣,这类作品我也不认为是“高级”的。

对于音乐的“世界性”,Hamel 教授还有一个观点就是 :“ ´对话-接受文化的差异´。看看自身拥有的,再去学习和认识自身没有的外来元素,让´外国人´ 进来,并不代表要把所有的不同的文化元素要掺杂在一起,世界音乐不是简单的世界性音乐,而是要深究所有音乐文化的根源所在。理解越多,越会觉得好,不去理解,就会觉得不好。眼界要开阔,学习不同类型的音乐,不要只关心一种类型的音乐,往往两个对立的事物可能最后是一个统一的结果。”

唠叨了这么多,总结一下:作曲这条路,任重而道远,活到老,学到老,想到老,写到老,自己的创作追求 “individuell-独特”,对待其它不同类型的音乐和文化持有 “Toleranz-包容”的态度,各位互勉。

Die Spezialist weiß viel über wenig,

der Universalist weiß weinig über viel.

Der Spezialist weiß immer mehr über immer weniger,

der Universalist weiß immer weniger über immer mehr.

Der Spezialist weiß schließlich alles über gar nichts,

der Universalist weiß schließlich gar nichts über alles.